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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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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戲

不過兩日, 燕侯封張勄之為玄羽真人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全城,不過目前大街小巷,街坊茶館也都在議論一個人的名字——張甫春。

飯館吃完飯, 有人坐著閑談:“你們知道嗎, 這次治疫癥的藥方就是張大夫研制出來的。”

“這位張大夫是什麽來頭, 醫術如此高明,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。”

“嗐,張大夫不是咱們幽州人,先前在東平開了家藥館,妙手回春醫術是出了名的厲害, 半年前才從東平過來追隨君侯。”

“我姨父就是東平搬來的,好像是說過有位姓張的郎中手到病除, 連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人都能拉回來。”一個路過的年輕人道。

“真有這麽神,比張天師還厲害?”

有人笑著道:“瘟疫來勢洶洶, 最初死了多少人, 你們也清楚吧,張大夫救下這麽多人還不足夠證明嗎。”

一些受過張勄之的百姓在得知他今日出城的消息,自發地聚集在城門送別。

張勄之還是坐的那把刻青蓮的擡輦, 身上穿著燕侯特賜的深藍繡金邊的道袍, 頭戴精美蓮花冠,只是面色看著沒之前那般神采奕奕了,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沈重和郁悶。

張勄之確實是個如假包換的道士,但實際上並未有傳的那麽神乎, 醫術也只是小有所得,他不安一輩子只做個道觀裏打坐誦經的道士, 便開創了青蓮教,到處宣傳自己的教義, 靠著能夠治病救人的符箓,他也逐漸被一些百姓和教徒高高架起,成了張天師。

他獲取百姓們的信任,不單單是為了擴大自己的影響力,也是為了進入地方諸侯的視野,然後在其他州郡時張勄之也只在一部分底層人心中小有聲望,事情的轉機是這次橫行的瘟疫,他才迅速地收攏了大批人心。

卻不曾想到,幽州的主人燕侯從未有過籠絡自己的心思,他還差點丟掉性命。

此次魏蛟封他個真人的名號,也不過是為了穩定和收買民心罷了。

“張天師,一路保重,日後再回衡陽看看吧。”

聽到百姓此起彼伏的祝好聲,張勄之臉色更難看了,恨不得當街道破魏蛟那小子的陰謀詭計,只可惜身旁兩側隨行的兵士讓他不得不審視自己岌岌可危的處境,離開了好歹能活,若真的說出來,恐怕下一刻兵士手中拿的長戟就會戳穿他的肺腑,命喪當場。

張勄之帶著一肚子氣,忍耐地離開了衡陽。

——

現在天氣漸漸轉熱,人們也逐漸換上了偏薄的衣衫。

蕭旻珠很開心,她的體重已經恢覆到和原來差不多的水平,可以穿漂亮的裙子了。

她將去年做了還沒穿過的裙子一件一件地都擺出來供自己挑選。過幾日就要去洛陽了,她總要選幾身換洗衣裳出門。

蕭旻珠轉了個圈兒做出一副嬌俏的模樣,問一旁的魏蛟:“君侯,我穿這身衣裳好看嗎?”

魏蛟這些時日在鹿苑養病,公文也搬進房間處理,人都快待得發黴了,他閑來無事的時候已經將侯府各個池子養了幾條魚都數清楚了,本身他覺得自己身體已經完全好了,但張甫春覆診時說最好再修養兩天。

犟不過那老頭和蕭旻珠,魏蛟只得忍耐著性兒再在待家待兩天。

目光中,女子穿著一襲流雲般輕盈的織錦長裙,領口微敞,露出一段細膩脖頸,衣襟上鑲嵌了細小的珍珠和寶石,隨著她走動的動作,流光溢彩,貴氣逼人。

魏蛟目不轉睛地看了好半刻,才道:“好看。”

蕭旻珠莞爾一笑,微微側身,裙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,下一刻,蕭旻珠便穩穩當當地坐到了魏蛟腿上,她圈住他脖頸,湊近耳廓柔聲問:“那是這件好看,還是剛才那身好看。”

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魏蛟短短一楞,不過手比腦子反應快,她一坐下來,魏蛟的手就已經自然地環住纖細的腰肢。

魏蛟不假思索道:“都好看。”

大概男人只能分清衣裳好看和不好看,要讓他們分個級別怕是有點困難。

蕭旻珠不高興地撇了撇嘴,“君侯就不能說個具體嗎?”

魏蛟想了想:“這個有珠子,顯得貴氣,襯你。”

蕭旻珠對於這個回答還算滿意,勾勾唇道:“那我把這套帶上。”

“都行,到時候再買新的也成。”魏蛟含含糊糊地道,他的註意力早已經被其他事物轉移。

魏蛟將頭埋入細膩溫白的頸側,仿佛被那裏散發的淡淡幽香所吸引,流連忘返,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而熾熱,每一次呼吸都拂過敏/感的皮膚,將要碰到卻又未碰到,宛若隔靴搔癢,帶起一陣陣酥麻的觸感。

蕭旻珠覺得癢,笑嘻嘻地躲來躲去,順便調侃他道:“君侯不看公文了?”

魏蛟一手勾住膝彎,另只手環住腰肢,輕松抱她起來,往床榻邊走去,聲音繃得緊緊地:“這會兒天色晚了,剩下的明天再看。”

宛若被妖妃勾引不理朝政的昏君。

蕭旻珠自是瞧出了這廝意圖,只是假裝天真無知地問:“君侯要做什麽啊?”

魏蛟養病的前些日子張甫春特意叮囑了不能行房事,蕭旻珠也相當配合,她要也行,不要也能忍,不過魏蛟卻是個忍不住的性子,這會兒仗著身體好些了,便要為所欲為。

魏蛟垂眸,見女人作似一臉純情無辜地望著自己,眼眸更加深幽了幾分,反問她道:“你說我能做什麽?”

他將懷中女子拋到了床上,隨後人便低身覆了上去。

然而他還沒挨到,原本看起來格外配合的女子卻扯開嗓子驚呼一聲,還伸腿胡亂瞪了幾腳,接著十分“害怕”地縮到了床角。

無緣無故被踢的魏蛟先是驚滯,後是慍怒,“你踢我幹什麽?”

蕭旻珠並沒有接他的話,反而是滿面驚恐地雙手交叉環胸往裏躲藏,一邊淚光漣漣地質問道:“君侯,我夫君為幽州戰死,你就這樣欺負我一個未亡人嗎?”

然而她的肩背已經抵到了床角,退無可退。

女子嬌小的身影可憐又無助,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只知流淚哀泣。

聽到夫君和未亡人兩個字眼,魏蛟早已像是木頭人一樣立在那兒,今天之前他都沒有接觸過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,他這方面的所有實踐經驗幾乎都是來自同一個人。

角落裏的蕭旻珠入戲正深,見魏蛟站在原地佁然不動,便帶著泣音道:“朋友妻不可欺,更何況我夫君與君侯是結義弟兄,君侯怎可如此待我,求您放我家去吧,婆母與幼兒見我久久不歸怕是會擔心。”

魏蛟站在那裏正楞怔著,聽她說起朋友妻不可欺和幼兒,頓時表情一變,臉和眼睛都開始發紅,他咬著牙道:“你是我的妻子。”

好,現在男演員也開始入戲了。

魏蛟上前握住兩只細白腳踝,不顧踢打,將她拖到身下。

蕭旻珠驚呼抓亂了床單,

“君侯,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呢,求求你放過我吧。”

魏蛟將她兩條腿拉至腰間,將她兩只手交叉著桎梏於頭頂,另只手慢條斯理地解他自己的腰封,落在蕭旻珠面上的目光,帶著實質性的占有和侵略。

他聲音是冷的,氣息確是灼燙的,“只要你乖乖做孤的女人,金錢,權力,孤都可以給你。”

啊啊啊——

心想要不要這麽刺激啊。

如果是真的,蕭旻珠多半已經同意了,但她現在扮演的是堅貞不屈的小白花寡婦。

腰封、外袍接連被人丟到地上,

蕭旻珠害怕地推搡身上覆蓋的人影,帶著哭音喊道:“你這樣就不怕遭報應嗎,你對得起我夫君嗎?”

“報應?”魏蛟臉擡起來,哼哼一笑,“若是能與夫人在一起,日後便是遭報應,我也認了。”

接著魏蛟又湊近了下方女子的臉,兩只瞳孔的眼眸通紅,眼神是陰濕的黏膩,他的聲音低沈磁性,宛若情人的呢喃:“至於他,你說他會不會就在房間某個角落看著我們。”

蕭旻珠頓時起了雞皮疙瘩,羞惱道:“你下流無恥。”

上方魏蛟不似作假的嗜血目光,讓蕭旻珠一瞬間生出了一絲畏懼,疑心她是不是逼得太狠了。

魏蛟就像是一個戲耍小動物的獵人,不知疲倦地和她玩著貓抓老鼠的把戲。

他輕輕摩挲她後頸那一小片皮膚,接著往上一提,完全將命門暴露,蕭旻珠此時覺得自己脆弱得像只引頸受戮的羔羊。

……

半道,魏蛟一邊喘息著,陷入了癲狂的自證:“你說這兒會不會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兒,給孤也生個孩兒。”

生個錘子生。

蕭旻珠極沒安全感地立馬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肚子,用抖得像波浪線的聲音道,“君侯我們不玩了好不好,現在這個時間該睡覺了。”

魏蛟垂眸看她的目光和平日完全不一樣,他嗤聲道:“睡覺,還早得很。”

之後的蕭旻珠變成了一塊煎餅,被翻來覆去地折騰。

魏蛟這家夥一入戲就跟沒套繩子的狗似的,完全不聽人說話。

結束後,蕭旻珠完全累癱,不能動彈分毫,同樣汗濕的臉湊過來親她,這會兒知道來安撫了,剛死哪兒去了,蕭旻珠想將他拍開,但又提不起力氣。

她決定以後再也不想和魏蛟玩這個游戲了。

三日後,魏蛟和蕭旻珠從衡陽啟程,去洛陽拜賀熙帝的壽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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